第5章知家哪里 (第2/2页)

不明⽩这个漂亮的女孩为什么看着她哭，老人也哭了，叶秀英急迫地问老人，大叔，您有什么要紧事慢慢说：您可把我吓着了，来，进院儿来。叶秀英把他们带进了院子，去堂屋搬凳子，出来后，翟际才拖着哭腔歇斯底里地叫出了声，mama…

    叶秀英愣在了那里，她搬着凳子的手开始摇晃，围裙被她一把扔在了旁边。翟际就又叫了一声，mama，我是翟际，我回来了。老人这时抹了一把老泪说：不管怎样，上天有眼，孩子终于回来了。

    叶秀英明显老了，她凌乱的头发，破旧但⼲净的⾐服在逐渐黑下来的天⾊里，都变得模糊起来。叶秀英试探着张嘴，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，她一庇股坐在地上，放声大哭。

    翟际扑向叶秀英，⺟女两个抱在一起，哭得昏天黑地，一塌糊涂。叶秀英说：你真是我的翟际吗？你去⼲什么了？你是不是又去商店看⽔果糖了，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，你不知道mama没有钱吗？你怎么去了那么久，你都快把我急死了…

    平息下来后，翟际把13年前被人拐卖的过程和13年来的生活对老人和叶秀英讲了一遍，已经是深夜了，叶秀英哭了笑，笑了哭，然后她想起孩子还没有吃饭，就机械地说：我去做饭，我去做饭。老人感叹一声说：万幸啊…碰见好人了！

    老人领着孩子走了，都没有向叶秀英告别。翟际坐在院子里，隐约想起小时侯在这里生活的样子。叶秀英已经做好了饭，炒了四个小菜，还有临时跑出去买来的咸鱼罐头。⺟女两个在黑暗的院子里吃着东西，谁也吃不下，话说不到两句，就要哭，但那是⾼兴的泪⽔。

    天空到处都是星星，翟际搂着叶秀英说：mama，小时侯你搂着我的时候，天上的星星也是这么多吗？叶秀英就笑起来，她说：是啊…比现在还要多呢！第二天翟际要走了。叶秀英说：不管怎么说：他们也是你的爸爸mama，回去好好的孝敬他们，要听话。

    说着叶秀英又要哭，她收拾了一个大兜子，里面全是吃的，她又说：mama知道你在哪了，知道你好好的，就‮挂不‬念你了，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，没有时间就不回来，你也要参加‮试考‬了，好好考，别让你的爸爸mama失望，也不要让我失望。

    叶秀英把翟际送到了镇子上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塞到翟际手里说：mama送你的一个小礼物，到家再打开看，可以用在学习上。翟际故意笑着对叶秀英吐⾆头，说：mama，您放心吧，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。

    翟际叫了一辆出租车，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，看见叶秀英再一次泣不成声。翟际大声说：mama不哭，我也不哭，再见。叶秀英说：mama等你下次回来。

    车子上了通往县城的公路，翟际默默地流了一会泪后，打开了纸包，是一沓子百元大钞，⾜有一万多元，在县城倒了长途汽车，翟际在下午的时候回到了家。翟际对爸爸mama说：我回去看mama了，爸爸三年前已经死了。爸爸看着mama，mama看着翟际，翟际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mama说：好孩子，不要难过，其实我们早想送你回家看看，我们知道你家在哪里，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忘记回家的路。爸爸看着翟际温和地说：你mama给你的钱下次回家还给她送回去，咱们家不缺钱。

    mama生气地反驳爸爸说：你怎么可以对孩子这样说话，那是孩子自己的事情，她自己可以去解决。爸爸说：翟际的mama一个人过⽇子肯定非常清苦，那么多钱她不定积攒了多长时间呢。.\e.